大熊說:「我跟媽媽說我比較喜歡媽媽,我跟爸爸說我比較喜歡爸爸,這樣兩個人都不會傷心。」
大熊,如同一位巧妙運用雙面人技巧的表演者,在父母的戲台上舞動著兩個角色。對媽媽,他像個順從的悍衛者,指責著爸爸的種種過失;對爸爸,他則是媚態十足的同黨,毫不吝嗇地譴責著媽媽的種種錯誤。所有的劇情都在大熊的演技中上演,他追求的唯一目標是,讓兩位主角都感到滿意,免得有人受傷。
在家中這場家庭大戲中,大熊是最敏感的觀眾,能夠靈活地轉換表情,以迎合當下的場面。當爸爸在家中掀起風暴後匆匆離去,大熊會躲在房裡,等媽媽安撫好情緒再現身,用他巧妙的語言技巧附和媽媽的情緒,幫忙排解氣氛。這樣一來,大熊不僅能享受媽媽的悠閒晚餐,還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片平靜。
週末早晨,爸爸騎腳踏車載大熊去秘密基地吃早餐,此時爸爸很少提及媽媽的不是,僅是隨口說上一兩句。大熊則敏感地捕捉到這些不經意的言語,忍不住與爸爸交換一個默契的眼神,仿佛是兩個男人間的秘密約定,讓大熊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。
然而,爸媽離婚後,當大熊與爸爸相聚,他就得謹慎小心地避開媽媽在背後對爸爸的指責,這時的大熊享受與爸爸共度的快樂時光。然而,當媽媽來接他時,大熊必須即時轉換表情,化身成一位毫不留戀的孩子,冷漠地離開,不露一絲留戀之情。
大熊這樣不斷討好,將父子與母子的關係編織成兩條緊密的鐵鍊,鎖在他身上,他深知這是他留住爸爸媽媽唯一的方式,讓兩位主演在他的演出中得到滿足。這是一場家庭劇的獨特演繹,大熊在其中巧妙地掌握著表演的節奏,裡外呼應,用他的表演天份,編織出一段充滿矛盾與迎合的生活篇章。
然而,在這漫長的劇情中,大熊是否能夠找到自己的真正身份,而非繼續蹉跎在角色的切換之間?或者,他是否敢於直視這矛盾的家庭現實,尋找一條走出蹉跎的路徑?只有時間能告訴我們,他是否能在這戲劇性的生活中找到真正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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